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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凋零春色

  • 谑言
  • 言染柒
  • 2022-01-03 14:31:07
第六章 凋零春色

”你生气了是吗?”在这沉默且甜蜜的空气中,你突然抬头看着我,语气里透露着担心和颤抖。

“我没有生气呀!”我将视线从窗外移到她的脸上,目光透露着诚恳。

“你撒谎,小爱别动!盯着我的眼睛不许动!”看着你那认真,柔和点脸庞,我有些紧张,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了起来,只得慌忙的将视线移开。

你用手那苍白的双手将我的脑袋扶正,强迫我盯着着你的眼睛“小爱,你到底有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?”说到着你突然停下了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一样,你眨了眨眼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“我能感到你很不安。”

我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,我想开口,但在你的凝视下,我根本没有勇气开口,主动揭露自己那些阴暗的苦恼,在你那清澈、透明的目光注视之下,我感觉任何秘密都无法掩盖,但是我就是不想主动说这些讨厌的事,也不想让你一同承担这些。

你应该本沐浴与阳光之下,而不是和我一起在那腐朽破败的地底深处走向灭亡。

不是我,你是否过得会更好呢?

“小爱,尝试一下和我说说怎么样?”

你抬起头微笑着说,笑容一如既往的凄美,我看着你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脏抽出的越发厉害,头也越来越低。

“还是因为我吗?”你小声嘀咕着,声音细微又空幽,那空幽般的的声音让我感觉你并不存在我人怀中,仿佛你整个要随时离去了一般,这让我我的内心越发的孤寂和苦恼。

然而我一直低着头,咬着嘴唇,几乎快要咬出了血,我能感受到你向我投向的那担忧的目光,也能感受到天空的云在流动,暖暖的阳光开始透过窗户洒进来,我们倒影在地板上的影子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的变化着,我闻到了清草和樱花的气温。我微微的抬起了头,以略带湿润的目光看着地板上的影子。

影子有两个,分别属于坐在床上的我和躺在床上的你,然而夹杂着樱花气息的风吹过,影子却慢慢合二为一。

你见我并不想说那些东西,也没有强迫我。

“算了,换个时间在谈谈吧,说出来一定会好受些的吧。我可是你唯一的爱人,我会一直等着你的,如果你想讲我随时可以停下来倾听你的内心。”

但我在之后的日子直至雏菊凋零,桔梗落泪,风信腐烂,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向你坦白揭开我内心的阴暗。

你将手掌覆盖在我的掌心上试图安慰我“小爱,我能看出来你现在很不安,同时你现在不能完全表达你想说的那一切,但是小爱,你应该也明白,生是迈向死的过程,死是迎接生的起点。生和死是无法挽回的,唯有享受其间的一段时光,死亡其实也是代表着新的开始。”

这番话虽然是说到了我的心里,但我不想接受名为“命运”这一词语,我抬起头准备反驳却看见了你眼中闪烁着的泪花,我伸出手指将它轻轻拭去,良久说道。

“难道就要我这样看着你走向生命的终结吗?”我几乎大喊出声“我明白啊,这些道理我都明白!可是,这样我就能独自看着你离去吗?难道就因为这些道理我就能安心的笑着看开吗?”

你看我有些激动,听我这样说,她安慰道“小爱,今天的我们确实是不能够得出正确的答案,但时间会磨平一切的,尝试着为我好好活下去行吗?我现在只有你了,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也只有你了,看见你无精打采如同幽灵一般的状态,我也开心不起来啊。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,况且……”

“怎么不说了?继续说下去,想说什么都行。”

你摇了摇头,示意着不想继续说下去。

“那我替你说吧,漓姐姐,是不是想说我的病情也不比你轻松是吧?!”

“才没有!!!”她慌忙的打断了我的话,我却将她的手扣到背后,将她压到了身下,换了认真的语气,多少有些不安地继续对她说:

“不……就算你不让我说下去,我也想说。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,一定会共同活下去的,说实话在十二岁之前人生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,就因为遇见你你,我那阴暗的人生中才有了绚丽的色彩,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秒钟,但是漓姐姐你应当也知道忘却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!记得吗,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冬天吗?我想我这一辈子的所有运气全都用在了你身上。爱情其实很简单,就是明知自己迷失了自我,仍在荒芜的春日展望未来……我说的对吗?”

我想,既然不能同生,那便化作一同比翼鸟一起共同死亡吧。

她一直在微笑,默默的听着我说着这些,然而突然地说“其实,我早就不记得那些事了。”说完眨了眨眼睛看着我,又仿佛是要安慰我似的说“我很开心,你还记得怎么多的回忆。但是,小爱你要知道,虽然爱情因执着而幸福,但是爱情也因执着而痛苦啊!不要执着,人生有很多不如意,存在很多遗憾,所以不要执着于拥有,连我们都只是红尘的过客,生是赤条条的来,死又能带走什么呢?所以不要因为结束而哭泣。”

“我………”我想说些什么,但还是没有开出口,你就将我搂在了怀中。

几分钟后,我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依偎在一起,共同看着外面的天空。

只不过我有些心不在焉,靠在她的肩上想着其他稀奇古怪事情,丝毫没有注意阳光开始从东方缓缓移上天空,在梦幻的蓝色四周染上了一抹金色,同时在阳光的照射下,窗外的草坪显得绿意盎然,空气也在此时升起了一阵阵雾霭,显梦幻又迷人。

“你看窗外现在是不是更美了?”

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,敷衍着说。

“嗯,但是没你美。”

你小声的说了句“讨厌啦”

之后我们都没有在说话,直至主教给我们送来早饭。

可,我心中还存有这样的一个疑问,这天空究竟还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,之前那个绚丽湛蓝的天空是消散了还是被重新装点了新的色彩?

*

春的凋零

就像片刻时消散的幽灵一般的幻影

那樱花的惜别

依然存在我的心中

微醺了的三月芳菲

却终将隐入

凉月若水一般冰冷的时光

花开一季,情暖彼岸

曾经的年华是否还会随风浮现?

*

为什造物主造出美丽的事物却不让她长存呢。

这个问题,真的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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